我殺了他們，但這是唯一解脫的方法《死亡護理師》長澤雅美/松山健一

大家好，今天跟大家分享一部由長澤雅美和松山健一主演的懸疑片《死亡護理師》以及我對影片的看法，看完或許能引起你對生命的思考，我們三連上車。

影片開頭給了這么一段話：“無論何事，你們愿意人怎樣待你們，你們也要怎樣待人。”-----圣經7章12節，

鏡頭一轉，長澤雅美飾演的檢察官大友發現一位兩個月前就已經死亡的獨居老人，死因尚且未知。影片標題呈現，松山健一飾演護理師斯波和同事由紀以及豬口來到老人梅田的家里進行護理工作，梅田的女兒也騎自行車匆忙趕來幫忙做家務，護理完成離開后，豬口說梅田的女兒每天都要照顧三個成長期的孩子，晚上在老公的烤串店里幫忙，白天還要照顧父親。真的感覺快撐不下去了。這時候他們看見三浦婆婆，于是斯波就又下車去帶三浦婆婆回家了。大友這邊，一位老奶奶故意犯盜竊罪而請求大友把她關進監獄3年，因為在監獄里有穩定的一日三餐。看一下原片，真的讓人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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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斯波這邊，斯波的上司團借口要完成什么決算書，讓斯波頂替他去參加羽村家的守夜，一旁的豬口調侃道：所長是要去喝酒了吧。團急忙否認，但后面他確實是去喝酒了。守夜只能由波斯去了，還好由紀和豬口也陪著斯波一起去了。守夜結束后，他們在一起吃飯，由紀向斯波表達了傾慕之情，但斯波卻只是頓了一下后苦笑了起來，這時豬口上完廁所回來，消解了兩人尷尬的氣氛。豬口說羽村婆婆這樣平靜的死去，讓女兒也輕松了，羽村婆婆的女兒是一個單親媽媽，既要照顧幾歲的小孩，又要照顧老年癡呆的媽媽，白天在超市打工，晚上還要在小酒吧打工。真的很辛苦。這時候羽村婆婆走了，她女兒也好去改嫁。一旁的由紀則認為這樣說對死者不尊重，斯波開玩笑的讓豬口不要說了。

大友帶了草莓來到養老院看望媽媽，媽媽對她說：你上周也來了，不要來的這么勤快，你工作忙。大友連忙說自己已經一個月沒來了。媽媽吃完草莓后又說你上周也來了，工作忙就不要來的這么勤快了。大友只能笑著說不用擔心我，我們吃草莓吧。

第二天，團被發現死在梅田老爺子家中，而梅田也死了。警方開始調查相關人員，得到的結論是團因為賭博欠債而進入梅田家中盜竊，但因為喝醉而摔下樓梯死亡。可是團為什么要殺死梅田呢？上司讓大友以團為盜竊財物而殺害梅田為思路盡快結案，大友嘴上答應了，但她還是繼續調查并發現監控錄像中出現了斯波，于是斯波被帶來詢問，斯波表示自己擔心梅田，就去照顧梅田，但碰上了盜竊財物的團，斯波想讓團把錢放回去，于是團毆打斯波，但卻不小心摔落樓梯而死。斯波為了不耽誤護理工作而選擇隱瞞這件事。大友顯然不相信這種說法，于是來到斯波家中調查，發現斯波家中有一部圣經，看的正是影片開頭那一章的內容。但一旁的警官說斯波不是基督徒，同時他們發現斯波每天都寫日記，把護理的大小事都記了下來。在隨后的調查里，大友他們發現斯波所在的護理所在近三年內的護理對象死亡人數為69人，死亡率在市內和縣內都高居第一，病死和自然死亡人數為47人。其中自然死亡41人且死亡時間集中在周一白天和周五凌晨，且都是家人在外工作，老人獨自在家時。而護理所的員工中團的休息日是周二和周六，只有斯波是周一和周五休息。但是僅憑這些線索也無法確定兇手就是斯波，于是大友他們加班加點。第二天，終于有了新的線索：一個竊聽器。原來，斯波通過竊聽器偷聽護理對象家中的對話并寫進日記中。面對大友的殺人指控，斯波卻笑著表示這是死亡護理，這是拯救。自己不動手的話，老人的家人也會動手，自己聽到了他們的求助才伸出援手，幫助老人和其家人得到解脫。這番言論讓大友感到驚愕，斯波又反問大友：“你知道每年有多少老人死于家人看護過程中的謀殺嗎？一年45起，每8天發生一起。如果把被迫自殺算在內，這個數字只會更多，日本救助不了這些人，不，是任其自生自滅，聲稱自己的生命自己負責，對他們視而不見，棄之不顧，但是我拯救了他們。”大友無言以對。護理所的工作人員在電視上看到斯波是殺人者的消息，由紀無法接受斯波是殺人犯的事實，崩潰痛哭。羽村洋子的生活確實好了很多，臉上有了笑容。另一方面，斯波說的死亡護理的人數為42人，但大友這邊計算出的人數是41人，難道三年前斯波就已經做過死亡護理了嗎？

時間回到六年前，斯波的父親因為腦梗而出現老年癡呆癥，于是斯波租了便宜的公寓把父親接過來照顧，為了能照顧父親，只能就近找了份工作時間比較靈活的兼職。但父親的病情日漸嚴重，斯波甚至無法去打工。生活開始變得一片狼藉，父親的養老金只夠交房租和水電費，于是他們開始沒錢吃飯，日子過得更加令人絕望了，斯波猶豫了很久，終于去申請了低保，但是工作人員卻以斯波能夠工作為由拒絕了他，并讓斯波辛苦一點努力工作賺錢，這樣的回答深深刺痛了斯波的心。在接下來的日子里，斯波甚至因為父親打破了水杯就扇了父親耳光，后來，父親摔傷了腰，只能臥床不起，老年癡呆的癥狀也變得更加嚴重，他變得意識模糊，有時不知道眼前的斯波是誰，終于有一天，父親在意識清醒的時候，請求斯波殺了自己，讓自己在還有意識的時候有尊嚴的死去。

大友探訪了死者的家屬，梅田女士表示不敢相信是斯波殺害了自己的父親，因為斯波簡直就跟兒子一樣照顧著父親，也很能體恤自己的辛苦。而羽村女士在表示對斯波的惋惜的同時也認為斯波讓自己的母親和自己都得到了解脫。這讓大友開始思考自己的處境和斯波的處境以及死者家屬的處境。電視播放著斯波的案子馬上要開庭的消息，而收聽著這一消息的由紀卻不再有什么反應，她也都不在護理所工作。法庭上，斯波對大友說：“無論你怎樣審判我，我都只做了正確的事。家人之間重要的牽絆，不應該被我切斷，但是牽絆有時也是束縛，死亡護理是從自己無可奈何的束縛中得到解脫的唯一手段 ，那些爆發的，無情刺痛人心的話語，那些哭喊聲，爭吵聲，那些深深的嘆息。那些從緊咬的嘴唇間溢出的嗚咽。都是現實。他們必須要為親人過著地獄般的生活嗎？至少在死的時候，讓他們脫離為人父母 為人親眷的身份有什么不好？讓他們作為一個單純的人死去，有什么不好？這個世間，有時需要泯滅罪惡感去殺人，判我死刑的你是正確的，同時我也一樣正確。請殺了我吧。”斯波說完，坐在后面的梅田女士站起來憤怒地沖斯波喊道：“殺人犯，你還我爸爸的命，把爸爸還給我，斯波，殺人犯，你是殺人犯。”庭審結束，羽村女士看著正在滑滑梯的女兒，露出了笑容，而她也決定再婚，并對男人說：”我不怕你以后會成為我的負擔，因為我也帶給了你負擔，能活著卻不會給任何人添麻煩的人，是不存在的。”大友來到養老院看望媽媽，對媽媽說：“你其實不想進養老院吧，你一個人在這里很孤單吧。”說著流下了眼淚，媽媽卻只是摸摸她的頭，說：“乖乖，沒事沒事。”大友哭得更厲害了，撲進媽媽的懷里痛哭起來。 ????????????

離開養老院后，大友又來到斯波的房間，她仿佛看見斯波在桌子前寫日記，然后她發現了一只紙鶴。她離開后，來到監獄看斯波，對斯波說：“我也殺了我父親。”原來影片開頭已經死去兩個月才被發現的老人是大友的父親，在他孤獨死去的三個月前，他聯系了大友很多次，但大友卻一次電話都沒接。也沒有回撥，短信也不回復。大友告訴自己，自從父母離婚后，自己已經20多年沒見父親了。況且自己要忙工作，所以不聯系父親。這都是借口而已，“如果當時自己能回復父親去見父親的話，父親可能就不會死。至少不會死的那么凄慘。”“我努力掩飾后悔感和罪惡感，逃避對父親見死不救的事實，試著忘掉這件事，也沒有把父親的死訊告訴老年癡呆癥日益嚴重的母親，我告訴自己，他們兩個早已恩斷義絕了，沒必要再讓母親痛苦。”大友開始哭了起來，繼續說：“但是，我腦海中時常會浮現，父親那面目全非的樣子，我一個人孤零零地在火葬場撿起的四分五裂的父親的骨灰。盡管如此我還一直騙自己：我沒有后悔，發生那種事情也沒有辦法。而母親像我小時候那樣，一邊輕輕的溫暖的摸著我的頭，一邊說，沒事沒事，我也終于能把父親的死訊告訴母親，終于能發自心底地向父親道了歉，然后，斯波先生，我想到了你。”大友說著把紙鶴放到桌子上，這只紙鶴原來是斯波的父親臨死前寫給斯波的告別信。影片到這里結束。

看完影片，我的心里久久不能平靜，影片被歸類為懸疑片，但事實上我們也看到，影片既不緊張也不驚悚，平鋪直敘的劇情也讓人理清劇情沒有任何難度，故事節奏是很緩慢的，甚至于枯燥乏味，更像紀錄片般記錄了護理師的日常工作和檢察官的日常工作。角色之間也幾乎沒有激烈的情緒爆發，但在輕描淡寫之間，只言片語中，卻爆發出振聾發聵的吶喊，如同驚濤駭浪般拍打著我的心靈，斯波申請低保被拒后，萬念俱灰，終于意識到：“這社會存在深坑，只要你掉進去，就別想輕易爬上來，如果你四肢著地跪在深坑里，試圖托起親人，終有一天會發瘋。”斯波對大友認為自己是個為了逃避看護的痛苦而殺死父親的冷血殺手的看法，是這么說的：“檢察官，你之所以這么說，那是因為你位于“安全地帶”而毫無掉入深坑的危險。在護理所期間，我遇見過許許多多的“父親”還有許許多多的“我”，許多我們深陷不見天日的深坑中，在孝心和壓力的夾縫中苦苦掙扎，而社會不僅不對我們伸出援手，反而一堆歪理，揮舞著“自己的生命自己負責”的大旗，將我們逼上絕境。”大友對此反駁：“你的所作所為，是基于偏執錯誤的正義感進行的謀殺，作為第三者的你，沒有決定他人生死的權利。”斯波平靜地說道：“我只是做了過去的我想讓別人去做的事情而已。”大友繼續反駁：“把謀殺當做救贖不過是自欺欺人，不僅是你，還有你父親，并不是期待死亡，而是放棄了生命，你本來并不想殺了父親。”斯波說：“我想盡可能沒有痛苦地送走他，不是理所當然的嗎？如果你變成和我父親一樣的情況，你還想活著嗎？”大友繼續反駁：“無論是救贖還是尊嚴，都是在活著的基礎上，而你只是把一切拋棄了放棄了。”斯波靠近反問道：“你不也是一樣嗎？如果我是殺人犯，你也同樣是，你是為了判我死刑，才進行這樣的調查。”大友頓了一下，繼續反駁道：“個人的殺人和法律的死刑完全不是一個概念。”斯波說道：“個人殺人就是惡，而國家殺人卻是正義，這跟戰爭殺人無罪有什么區別。”大友說：“你不要偷換概念。”斯波繼續說道：“無論是我殺的，還是國家殺的，都是人的性命。你不覺得正義是站在我這邊的嗎？我的殺人是救贖啊。”大友吼道：“你所做之事不是正義。”斯波還是平靜地說道：“在安全地帶的你，不會明白在坑底掙扎的人多么痛苦，如果有人在你面前落水，你會不救他嗎？你的父母如果成了我父親那樣，你還會說出同樣的話嗎？”被戳到痛處的大友惱羞成怒用力拍了桌子并站了起來，腦海里卻浮現出死去的父親的場景，隨即又平靜自己的情緒坐了回去，對斯波說：“你殺的那些人，一個個鮮活的人的人生，你又明白他們什么，就算過著無比艱苦的看護生活，其中的酸甜苦辣，只有朝夕相處，休戚與共的人才明白，他們之間有著深厚的情感，家人之間重要的牽絆，不應該被你切斷。”斯波聽完若有所思，說道：“酸甜苦辣，只有朝夕相處休戚與共的人才明白的深厚感情，這個東西讓家人受了多少苦啊，檢察官，你花一個月，不，一周時間，嘗試照顧一下老人怎么樣，像你這樣在安全地帶說著漂亮話的人，只會更加折磨我們這些在坑底爬行的人，大友女士的家庭，想必一定是幸福美滿吧。”大友聽著這話，已經自覺慚愧，因為自己沒有照顧過父母。二十幾年沒見的父親死了兩個月，自己才發現，而老年癡呆的母親進了養老院。她辯解道：“和這件事沒有關系。”斯波繼續說：“請不要逃避，這是你挑起來的，令尊令堂還好嗎？請告訴我吧，你的深厚情感，還有家人的牽絆，具體是怎樣的呢。”大友咆哮道：“與你無關！”

大友在探訪了死者家屬對于斯波的看法后，向同事說出了自己母親得了老年癡呆癥后進養老院的事實，“那家養老院很好，服務很周到。”并坦言：“我就是“安全地帶”的人，母親在我三歲時候和父親離婚了，一個人很辛苦的將我撫養成人，總是為了我把自己的事往后推，努力做著保險推銷的工作，存了不少錢，還有養老金，順理成章地自己去了養老院，她跟我說，要是生活不能自理了，當然要請別人來照顧，但我知道她是不想給我添麻煩，當然我也明白，這個世界上，還有很多人沒法這樣選擇，但到了關鍵時候，我能對很多事情都裝作不知道，人吶，也許并不是看得見和看不見的問題。而是想看見和不想看見的問題。”

這些對話讓我陷入深深的思考，我看到影片中日本老齡化問題下的底層普通人的生活困境和日本社會的階層撕裂的殘酷現實。日本的老齡化問題十分嚴重，在網絡上經常能看到一些關于日本老年人六七十歲沒有退休，仍然需要打工的新聞，或者是日本黑幫只剩下老年人，年輕人都成了肥宅之類的戲謔說法。事實上，我們都知道日本宅文化流行，同時年輕人也不愛結婚和生孩子，日本是出生率最低的國家之一，帶來的后果就是新繳納的養老金根本無法滿足需要發放的養老金，這也是日本養老金奔潰的主要原因，導致了日本退休人員的養老金一降再降，致使他們僅靠養老金無法養活自己。而日本在經濟泡沫后，大量企業為了削減開支，開始減少終身雇傭員工的做法，采用雇用兼職員工的做法。于是兼職員工因為無法穩定繳納養老金或者只能繳納微薄的養老金，又導致了退休后由于可領取的養老金金額不足以支撐日常開銷而需要繼續打工維持生活，而大多數日本的年輕人同樣也因為處于就業困難的處境中而躺平。老年人和年輕人的問題都需要解決。這些話題無疑是沉重的，這種題材的電影對于長澤雅美和松山健一來說，確實顛覆了觀眾對他們以往的角色印象。當我對長澤雅美還停留在《海街日記》元氣滿滿的二姐，和《行騙天下》系列中聰明搞笑的達子和對松山健一還停留在《死亡筆記》的天才少年L和《挪威的森林》迷茫的渡邊時，他們已經褪去青澀，挑戰這種沉重深刻的題材，他們或許能意識到社會的問題，歲月也確實在他們的臉上留下了痕跡，但也讓他們更好的融入了角色，他們塑造的角色和電影或許能引發觀眾對社會的思考或者對社會起到進步的啟示意義。

回到影片本身，身為檢察官的大友一心追查兇手，在她看來，把斯波繩之于法是絕對正義，這是她基于自身職責也是社會公認的正義。但身為社會底層生活困難的斯波殺了父親和看護對象，也是他所認為的正義，因為他清楚體會父親和看護對象家庭的痛苦。我們也能清楚感受到被死亡護理的家庭的子女似乎也真的得到了解脫，但在法庭上，曾經向大友表示感謝斯波的梅田女士卻咆哮著說斯波是殺人兇手，讓斯波把爸爸還給她。后來哭著跟斯波說自己也殺了父親的大友似乎也理解了斯波。但斯波還是必須接受法律的審判，因為社會的正義始終大于個人的正義，群眾高舉著審判殺人兇手斯波的標語，并不會因為斯波所謂的死亡護理的說法和幫助死者和家人解脫的事實而不去審判斯波殺人的做法，不然人人都有所謂幫助別人解脫的殺人自由了，但群眾也似乎沒有去思考為什么有人身處安全地帶，永遠不會有掉進坑里的危險，而有的人在社會的深坑里苦苦掙扎卻得不到解脫。站在安全地帶的人總是理所當然地用他們的道德準則審視著坑里人的行為，只有大友真的設身處地去感受斯波的絕望后才會理解斯波的做法，斯波是在用身處坑里人唯一能做的辦法幫助坑里的人解脫，因為坑里的人沒有能力改變社會。如果大友身處斯波的處境的話，大友或許也會希望有這么一個人在不知不覺中幫助自己解脫。不知道最后大友會不會后悔自己那么執著于追查真相，如果就像上司說的那樣草草結案，會不會對大家都好？畢竟自己身處安全地帶，永遠不會有掉進坑里的危險，而坑里苦苦掙扎的人跟自己又有什么關系呢？但正如她坦言：“人吶，也許并不是看得見和看不見的問題。而是想看見和不想看見的問題。”她的上司所代表的安全地帶的人選擇了不想看見真相和背后的現實問題，而她選擇了去看見，當她真的直面現實問題的時候，她卻無能為力。于是，生活還在繼續，她依然還是身處安全地帶的人，深坑里的人依舊在艱難地掙扎著，只是少了一個能在不知不覺中幫助他們解脫的人。

當然，我還是希望能看到身處安全地帶的大友們能幫助深坑里掙扎的斯波們。因為影片開頭已經給了答案：“無論何事，你們愿意人怎樣待你們，你們也要怎樣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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